菇菌

こんな一辺倒に笑う人生でした。

【尼沃】死而复生

*既然写了就发一下吧

*有很多不负责任的捏造

*有一些暗示





——身体总是比大脑先走一步,或许你该说身体有时比大脑更聪明一点才是。


00.

耶尔喀斯特姆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大自然的暴雨还是会议视同仁地下,不管你是黄昏人还是普通人,没带伞的话就只能躲在别家的屋檐下,看着暴雨洗刷掉昨夜黑帮血拼留下的痕迹,这场暴雨又急又快,毫不留情地毁掉了瘟疫滋生的温床,室内逼人的潮气给老太的风湿病和晦暗的回忆都加了把火——下雨天带来的不只是重金属超标的水,还有死而复生的记忆。


眼眶的抽痛代替了已经消失的眼球,潮气侵蚀了敏感的痛觉神经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错觉,超忆症的优点很多,比方说人形自走的百科全书,又比方说恰到好处的中立阵营;但缺点有些让人难以忍受,它们让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罕见地缺了席,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创伤性记忆反反复复地清晰上演,观影劵大卖。沃里克扶着头从沙发上醒来,从烟灰的温度到神经末梢离开眼眶的活力都重新体会了个七七八八,尼古拉斯正在穿衣服,当然是穿着沃里克最喜欢的白色衬衣,这是昨天对于沃里克不打招呼就穿着他的衣服出去接客的报复。


「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尼古拉斯用手语询问他,接着和衬衣过多的扣子做斗争。


“做了个梦而已,也许是我昨天太累了吧。”沃里克两手一摊,表情随意自在,尼古拉斯对着那副夫人们格外买账的虚假笑容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的打趣,拿上自己的太刀利索地下了楼。艾利克斯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发现胆结石的未来受害者从她身前跑过,于是追在后面喊尼克你还什么都没有吃呢。可是聋子就是聋子,就算是黄昏人也不会在背后长眼睛的,尼古拉斯下楼,起跳,顺便踩坏了二楼的铁栏杆,然后飞跃在居民楼之间,胸前的金属挂牌反射着雨间昏暗的阳光,留艾利克斯对着空无一人的走道生闷气。


“今天是休息日耶。”沃里克看着墙上简易的行程安排表,这样说道。


“是你的休息日而已,我一会还要帮忙找猫。”艾利克斯看着沃里克说不上轻松的表情,正想问点什么就被沃里克打断了。


“从上次以后,那群猫好像跟你很亲近啊,小爱丽。”


那好吧,那就是不愿她多问的意思,她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接了沃里克的话茬:“明明当着它们的面和小混混打了一架,还抓走了它们的新成员。”


“安心啦,动物有时就是爱往危险的地方钻。”沃里克随意地在脑后扎起一个辫子,接着抚开过长的碎发,消失一半的视野没有买单,只是疼得更加厉害,大脑发出警告,说它急需什么东西来麻痹自己,但很明显,今天繁复的工作也缺了席。


“真希望假期是在其他日子。”



01.

结果就是,尼古拉斯一回到便利屋,就可以收拾掉一板止痛药和两瓶波旁威士忌的残骸,他低下头:以及一个被麻痹得神志不清的契约主。对方海蓝色的眼睛半睁半闭,倒映出昏暗的室内和自己,被无数个夫人夸赞过的铂金色发丝被糟蹋得像是樱色文鸟的鸟窝。


「 都说了不要把药和酒混在一起吃,不要命了?」直接忽略自己完全没资格这么说对方的事实,尼古拉斯蹲在沙发前对着沃里克比划,发现他没有反应,又拉进了点距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这下有反应了,沃里克拉着他胸前的挂牌把他拽下,自己则微微昂起头快速而熟练地交换了一个吻,尼古拉斯可以感受到那款女士格外喜爱的时代威士忌的香味以及对方嘴里微苦的止痛药。


又来了。尼古拉斯索性望向天花板,手托住高加索人的腰,防止对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毕竟沃里克比他高大,而且沙发还这么狭小,尼古拉斯分出一只手摘掉了对方黑色的眼罩,狰狞的深色疤痕毫无保留地展示在自己面前,他想再去碰,手就被沃里克不轻不重地拍掉了。


看来没把我当他客人。尼古拉斯逆着光看不清沃里克的神情,但大概知道对方疼得厉害,或许除了潮湿的天气,宿醉带来的昏沉也是解释疼痛的其中一个理由。人与人或许不能互相理解,但对于疼痛的感知是相似的,尼古拉斯想到过度摄入célébrer的副作用,想着沃里克会不会也有一天也对止疼片产生抗性。


“我又没想变成你们。”沃里克开口了,但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尼古拉斯没有看清。


「 再说一遍」他打了一遍手势。


“我说,"沃里克把尼古拉斯的手拉近,环上自己的颈部,用声带的震动传递着信息:“尼克,你的活太烂了。”


「那是比不过你 」尼古拉斯笑着,抓着沃里克结实的大臂稍微一用力,沃里克只觉得被酒精糟蹋过的大脑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上下位交换,尼克的阴影笼罩着自己,更加昏暗幽闭的室内带来二十年前的回忆:Kill这个词比他想象中更好出口,然后就是血光和刀刃。

  

刚刚还在用烟头给自己留下一个又一个伤疤的男人现在倒在血泊里,沃里克不清楚父亲有没有感受到和自己同等的痛楚,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远离酒精造成的雾霭,短暂地互相理解一下,而尼克的手相当冰凉,和烟灰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把手指伸进自己的眼窝,不顾异物排斥的剧烈挣扎,顺时针剐了一圈,血溅在他冷静的脸上像个厉鬼,接着用大拇指挤压,沃里克的眼珠就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而沃里克在急促的呼吸中让氧气剥夺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大脑空白,记忆就此断片。


沃里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我说尼克,稍微让一下好吗?”他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和22年前一样,潮水般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而尼古拉斯的眼神也和先前如出一辙,东亚人变化甚小的脸与记忆相重叠,大脑保护机制还在不管他人死活地卖票,呼吸碱中毒在向他招手。


「还,痛、吗」尼古拉斯边捂住沃里克的口鼻边开口询问,让二氧化碳重新把氧气绑架,沃里克嗅到了他掌心的血腥味,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尼克的血。


对于这个问题,孩童时期的回答要多少有多少。沃里克看着窗外昏沉的天色,只觉得所有回答都跟今天的太阳一样,浪费且没必要。


“没事,已经不痛了。”


这只不过是死而复生的记忆带来的小小恶作剧。

  

沃里克挣脱尼克的手,点起一根烟,把记忆吹散进稀薄微凉的空气之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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